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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棵树。

  • 作者: 月棠。
  • 来源: 古榕树下
  • 发表于2014-02-25
  • 阅读940
  • 她说,生命的过程注定是痛苦的,从你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刻起,便给最亲的人带来了伤害,我们也无一幸免的遭受身体的痛苦,那里才是源头。
    听到开门的声响,我躲在黑暗里窝在沙发上摒住呼吸,连站起身迎向他的勇气也没有。我静静的看着他换鞋,挂好钥匙,走进主人房的卫生间,直到响起洗澡时哗哗的流水声。也许是我太过于专注他的一举一动,流水的声音传进我耳朵里时,我仿佛被卷进一场漩涡,身体不停打转,头脑晕眩,不受控制。
    不知过了多久,他洗完澡出来,坐在我旁边背对落地窗的单人椅上。他说,“你夜晚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一些响声?”我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他,“什么响声?”“比如电梯上下时发出的声音,还有楼上楼下开空调的声音。”我说,“没有,你太过于敏感和警觉。”“是的,所以我买房才会选择这样安静的小区晚上才可以睡得着,我的睡眠质量太差。”我看着他,不再言语。
    有些人,你明知道你们心的距离是如此的近,可是却无法深入的交流。很多话语被禁忌在心中,无法透过言语表达,即便你的所思所想,我一眼看得透,却无法拿出来分享,我们的交流被自己限制和封存,所以沉默才变成了最好的表达。
    第二天,我收拾东西离开,将门卡和钥匙留在房间的木桌上,他送我到小区门口,帮我打到车,看着我离开。我看着玻璃窗外的街道慢慢后退,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十几天的相处,我终究是没有勇气坐下来与他深聊,也许事情发生的时机都是出现在对的时刻,就在我决定是否要在走之前对他做最后的挽留时,无意间翻到他十八岁时的日记,那里记载着面临高考的恐慌,身边不识趣的朋友,唠叨神经质的母亲,还有他喜欢男人这个事实。此刻我的缄默,离开,再次证实我是内心柔弱外表逞强到死的姑娘。
    我说,我种植的向日葵和薄荷落在了他家,不知道该不该打电话回去取。
    她说,爱情该是如此,在你心存希望的时候突然的将你推入悬崖,切底的断绝你的念想,或许对你这是件好事。
    我说,我记起,新买的一包猫粮放在他家的阳台,不知道他会不会记得时常下楼喂那只灰色毛发眼神警觉的猫。
    她说,初次相识时,他在你心中是太过完美的男人形象,终于再次证实,爱情里没有完美的恋人,那些有缺陷的人和感情才是正常的。
    我说,我很多次都想坐下来与他倾心交谈,可是终究我们从来没有一次深入的交流。因为彼此心里都隐藏着秘密,即便那些秘密我们猜的出,看得见,可是却不敢拿出来触碰。我们太过小心翼翼,想要保存这段感情的纯净。
    她紧握我的手,沉默不语。
    我说,他曾经也这样紧紧握着我的手不放开,那种感觉和现在是如此想象。我想和他组建一个家庭,生养一个孩子,相伴终老。
    她说,你确定要这样做吗?若这样你会因此失去生活中的很多东西,正常的性生活,对男人的依赖,这些琐碎的事情会将你推向空虚寂寞。从此你的生活就是你自己的独立存在。
    我说,从父母离婚起,我便不相信婚姻,不相信男人,至今仍无法摆脱心中的阴影。他现在需要一个家庭的形式存在,想要抚养一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我也想要一个孩子,现在对我来说,我的孩子和父母是最重要的,身旁存在一个怎样的男人已经不再重要。我已经很久不想与男人发生性关系,我觉得自己不需要,若他可以和我共同承担起家庭的责任,他的私生活我不过问。与他在一起,我可以肯定我们不会离婚,与别的男人我不敢确定,他们存在太多不确定因素。我要看得见的稳定,即便这是一种通向荒芜心境的道路。如果做得好,我们可以维持一种柏拉图式的精神寄托,我不知道自己可不可做得到,但是现在却有这样的念头。
    她靠过来,与我拥抱,她知道,此刻我已经对生活充满了绝望。她想在我的身旁默默的做一棵树。

      本文标题:她是一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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