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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我不想再回来

  • 作者: 中华刺艺之星
  • 来源: 古榕树下
  • 发表于2008-08-09
  • 阅读766
  • 序言

      自从我的创业故事《织女老尤刺绣织补闯出致富路〉》在中国《创业》二00五年第十二期发表和我的部分感应刺绣作品在吉林“守望都市”、四平电视台“辽河儿女”、《吉林日报农村版》》等媒体发表以来,有很多杂志和电视台的记者纷纷来采访我,大多要求我讲述关于我创业的艰难历程。实际上,每个成功人士的创业之路都是十分艰辛的,也包括我。我的一生基本上一直都在走创业的路,尽管是现在,虽然有很多人都说我的创业很成功,实际上我真正的人生创业之路才刚刚开始;但是,在我创业的艰难历程中,对我今天的一点点成就起着极大作用的还是我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就经历的难忘的七次北京之行。

      希望的北京

      二00一年的六月,是东北有史以来较热的一年,也是各各行业都比较萧条的一年,尤其是服装加工行业,随着国际一些大型品牌服装加工企业的下马,中国的服装加工业,也进入了低谷;我的民办小型服装加工厂也基本面临倒闭。我正在为如何安置我厂的几十名工人而忧郁,为我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而发愁的时候,我的一个朋友,吉林省梨树县育才高中的懂事长高鹏远来找我。他手里拿着一张最新的报纸,很高兴地对我说:“连玉,好事来了!”我从来没看见过他这么高兴过。看他那高兴劲,我就猜到对我来说那一定也是最好的事了。我拿过报纸,看完了里边的内容,我高兴地差一点没蹦起来。“太好了,太好了!你可真是我的亲爹啊呀!”此时的我就像是大难时遇到救星的孩子,竟然忘了我是在还有许多工人在场的车间。我和他回到我的厂长办公室,反复研究了报纸的内容“北京SNTOD中介公司现有150000件长大挂急招加工合作伙伴......”为了证实一下这样的好消息是不是真的,我便立马操起了我办公室的电话。“喂,你是北京SHTOD中介公司吗”?“我是,请问先生,你有什么事吗?”一位年青的女士很有礼貌地接了电话。我把我的情况和他详细地说了一遍,她告诉我说她们的老总不在,让我明天早晨八点到他们的公司。凭我这小厂的实力,一下子接这么大的生意,对我来说还是个难题,可是我厂目前的壮况,已不容我想那么太多,先把生意接下来再说。育才的高懂知道了这消息确实是真的,也知道我厂的实际情况,于是就决定和我共同地来做这门生意,他的决定像雪中送炭,我不加思索地就答应了和他合作来共同地做这个生意。

      从我的办公室出来,坐他的车,我们直接奔四平找我的一个在四平铁路站前派出所的哥们。他帮我们买了二张长春到北京的T60的 快车卧铺票。晚上九点多钟,我们怀着一种心中的无限喜悦,简单地带了些出门的用品,草草地上路了。

      火车开动,我们的心随那飞速的火车而奔驰。我们在卧车箱找了一个开窗的座位对坐下来。我们十分兴奋地谈了一夜,谈到我们的过去,谈到我们的人生,谈到我们的明天,更多的话题是谈我们这次的北京之行。是啊,北京,才是我们真正的希望!

      早晨七点四十分左右,我们终于到了北京。出了北京火车站台,我们便打了个出租车,直奔我们要去的公司。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到我们的首都北京。出租车在北京的大街上快速地行驶着,此时,我的一双眼睛好像有点不够用似的,不住地看着窗外,那林立的商铺、入云的高楼,接踵的人群......北京,真是太美了!大约用了四十分钟,我们到了要去的公司。这个公司在一个四合楼的东侧楼的六楼。我们敲开了总经理的办公室,那里有四五个人,其中可能就是昨天接电话的女士走上前来和我们打招呼。我们说明来意。一个三十多岁细高个的中年男人走上来。他说一口标准的北京话。“我姓王,是这里的负责人,你们就叫我王先生好了。”他向我们介绍了关于寻找合作伙伴的要求。“你们的工商执照带来了吗?”“可能是太急的原因吧,我还真的没有带执照”。我便回答说。接着,他向我们询问了关于我们加工厂的性质,生产能力,技术水准等等。尽管我们的回答不是让他完全满意,可最后他还是答应和我们一起去那个要加工长大挂的公司。“你们是带车来的吗?”王先生问我。我说,“我们是坐火车来的”。“那个公司在通县,要走很远的路的。”王先生说,“打车的费用必须由你们来出”。“大约得多少钱?”我问王先生。“大约得八百吧。”王先生和我说。我根本就不知通县在哪个位置,也不知离我们去的那个公司有多远。我和我们一起去的高董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要去看看。

      王先生和那个女士陪同我们一起上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一辆白色的面包车。我们的车出了那个公司,拐了几个小弯就一直朝北走。大约用了三个多小时的光景,我们的车拐进了一个小院。那个小院里的四周都是高墙,墙的里边长满了齐腰深的荒草。在小院的中间是水泥砌成的大花坛,花坛的外边是用八角水泥块铺的一小块空场,空场的中间凉晒些有点发霉的玉米。我们顺着水泥块铺成的甬路来到了朝阳的红砖瓦房,这瓦房大约有十几间的光景,门是朝北开的,进了北门就是长长的走廊,走廊的过道全是铺的红色的毛地毯。进了走廊,从副总的办公室里迎出一位俊俏的小姐,看上去大约有十八九岁的光景,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我们的副总已在里面等你们了”。那小姐十分客气地把我们让到副总的办公室。这办公室十分宽大豪华,足有二米多长的老板桌摆放一些办公用品,还有小而精致的党旗和国旗。见我们进来,那副总便从老板椅上站起来,客气地和我们打招呼。我们一行几人分别在办公室的纱发上坐了下来。俊俏的小姐一一给我们倒了一杯热茶。可能和我们一起来的王先生事先和他们通过电话,副总没有说更多,直接进入正题。“你们有多大把握在三个月内做完我们的服装”。我说,“我还没有看到你们的图纸。”副总从他的办公桌里拿出了复印件。我看过图纸的复印件,觉得他们对制做上的要求都是常规要求。只是从我们厂的人手来看时间确实很紧。我和我们的高董商量了一下,决定承接。

      我们双方就协作的有关宜做了详细的互相说明,并形成了书面材料。最后涉及到公证。恰巧那天是星期天。副总打了个电话,便领我们去了当地的“四海律师事务所公证处”。公证处在一个街的中心地带,是四楼。我们上了楼,来到了公证处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有二个人,一个是年青的女人,大约有二十二三岁的光景;一个是中年男人,穿一套司法的服装。我们把事先写好的合同递给他,并双方都交了公证费,公证费是按我们签的合同的数额来交的,我们各自都交了一万元。当那位男公证员把收据开给我们的时候,我发现是空白收据,不是正式的司法收据。我便说,“为什么不开正式的收据”?他说:“今天是星期天,公证员今天有事,我是替他的,明天再来换吧”。我一想也是,就不再说什么。

      从公证处出来,我们没有回副总的公司,直接作了简单的告别,便开始返回王先生的北京公司。在返回的路上,我立马给家中打电话,告诉这一天大的喜讯,同时,让家里马上安排人员并做好加工的一切准备。

      回到了北京,我是一身轻松。为了感谢王先生,晚上我在北京的天源大酒店安排了王先生公司的所有人员,只是白色面包车的司机因有事没有出席。我们一直喝到子夜时分,我虽然没有喝多,可也确实没少喝。从酒店出来,我和王先生一行几人作了话别。我带着几分酒意兴奋地打车回火车站。坐在北京的出租车里,欣赏北京的夜景,真是太美了,好像进入了人间的天堂。那闪烁的华灯,那多彩的高楼,那屡屡的凉风从车窗挤进来,吹拂我闷热的胸口,真是爽极了。到了火车站前,我们又品尝了北京的小吃,真是有点乐不思署。可是,一周的时间我们必须赶制出三件样品,为了不耽误时间,我们还是连夜就离开了北京。

      到北京看看,是我几十年的梦。可是由于此次北京之行实在是太急啊,只是匆匆忙忙地一走而过啊。我带着几丝遗憾,也带着无限地兴奋,离开了北京。

    失落的北京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回到我的小加工厂已是下午三点半钟。我没有休息一分钟就直接进了车间,找来已经等在那里的裁剪师付和制做大师,一起研究了加工图纸。我让他们加班赶做这几件样品,并且再三吩咐,让他们一定给样品打好。

      师付们经过一夜的努力,早上八点钟便把样品给我拿了出来。我按图纸仔细核对,觉得没有差错时,我便又和高懂一起坐T60返回北京。坐在车上,我也在想,尽管样品是拿出来了,可是批量加工,能否全部地保质保量啊。我的样品能不能合格啊,他们的要求又是什么样子的?我的心此时开始有些紧张起来。哎,不想了。还是想些快乐的事吧。我开始安慰自已。过了后半夜,我便到餐车买了点夜宵,拎了瓶白酒和高懂慢慢地喝起来。我们越喝越兴奋,一点没有困意。火车在夜色中飞驰,我的心也在飞驰。我想,如果我的这批服装任务完成了,我一定在北京好好地玩上几天,我一定要给和我同甘苦的妻子买件最漂亮的衣服,我一定......

      早晨八点多钟,我们便到了王先生的办公室。王先生十分热情地接待了我们。我们和上次一样。坐他们的白色面包车直奔通县而去。

      由于王先生事先给副总打了电话,所以,在我们到那以后,他们已等在那里了。我们进了副总的办公室,那里有四五个人,其中也有那位漂亮的小姐。“你们的样品拿出来了,可真是挺快的啊。”副总很热情地和我们交谈。并找来了他们的工程师。那工程师姓张,看上去有三十五六岁,瘦高的个儿,标准的河北口音。张工手拿一把不锈钢的三角卡尺,在我们的样品服上上下的量着。大约用了半个小时,我们的样品服检验完了,最后,他给我们提出了三点不格的意见,一是兜位有二分的误差,二是明线有四处跳线,三是直线有局部不直,有下炕的地方。我勉强可以接受他们的意见,好歹我们还有五天的时间。从他们那里出来,我一点什么心情也没有,直接先回北京王先生的住地。然后坐车直接回了梨树。

      回到梨树后,我一个人呆在我的办公室里,真想大哭一场,可我还是没有哭。我们还像从前一样,认认真真地做我们的样品服。可是,我们又一起来回往返了四次都是没有合格。当时间还只有一天半的时候,我们又做了最后一次的努力。回到北京的时候正好是最后一天的早八点半。我们照列先去王先生的办公室。可是当我们到了王先生的办公室的时候,门却是上了锁的。我们一直等到十点半也没有一个人来。我打了无数次的电话,一个都没有打通。无奈之下,我们便自已打车直奔通县。

      大约在下午二点多钟,我们到了通县,来到了副总的办公室,可是,这里的门也是上了锁的,我也同样打了许多的电话也是没人接。我们一直等到晚上七点,也没见这里有人来。我的心情顿时沉闷起了,我想了许多,我知道我所面临的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一个晚上我什么都没有吃,也没喝什么。在一个小旅店的床上一宿没有合眼。早晨起来。我们便早早地来到副总的办公室。那里还没有人来。我一个人在副总办公室的走廊里来回地走动着。那红红地毯像是从我的血管里流出来的血,一直淌到走廊的尽头。

      大约八点多一点。副总他们来了。一起来了五六个人,其中有那位小姐和那位工程师,还有几个是我从没见到过的年青人。副总走在最前面,先热情地和我们打招呼。并把我们让到了他们的办公室。“你们的样品拿来了吗?”副总认真地和我们说,“合同也带来了吗”?我说,“都带来了”,我一边说一边把我们的样品和我执的那份合同递给他。他并没有先看我的样品,只是把我们各执一份的合同反来复去地看了好几遍。最后把合同又还给了我。“你在给他们检查一下样品”,副总对那个工程师说。工程师拿过我们的样品,还像以前那样十分认真地进行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的检查,最后还是因我们局部的一点点毛病没有通过。立马我的心像被什么一下子给掏空了似的,空涝涝的感觉。一股无名的火从我的嗓子眼里串出来。我的大脑也是一片空白,呆坐在他们的纱发上俨然一个木头人。“你看该怎么办吧”副总开始不算太温和地与我们讲话。当时,他都说了些什么我真的好像一句也没有听清楚。“我们副总在和你说话!”那位小姐轻轻碰了我一下。这时,我好像才从梦中醒来。“你说怎么办吧?”我和副总说。“按规定,你们在七天之内必须拿出合格的样品,就算是今天是第七天,可你们的样品还是不合格。”我真的有点急了,“你们是不是要求的太高了,就一个大挂还用毫尺来量,哪里有像你们这样做生意的!就是品牌的服装也没有这样子的”!“你急也没用”,副总有点不是心思的和我们理论。“我们是有图纸的,如果过不了关,我们不是一样也交不了差,你们也得为我们着想啊”。我气得当时说不出话来。无奈之下,我们谈了赔付的条件。最后,按我们的合同数额的百分之三,我们共赔尝他们的损失费六万元,另外,他们的公证费也由我们出。

      从副总那出来,已经是晚上六点半钟。当时,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想死。后来,还是我们的高懂再三地劝说,我才有了活下来的想法。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晚上,北京的夜色依旧是那样地迷人,可我再也没有一点心情来欣赏北京的月色啊。来到火车站,我们准备买票回家。

    乞讨北京站

      我们来到北京站前的售票窗口,那里挤满了购票的旅客。我们排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的队,总算排到了我们买票了。可是,当我从衣兜里取钱的时候才发现,我们俩加在一起的钱只有六十三块二角。这可乍办啊。我无奈地从售票口又出来,老在一个地打转。想借吧,又没有一个能认识的。我突然想起了,我来的时候买了一张一百块的电话卡,只打了几个电话,于是我便开始卖我的电话卡。我先想到的就是到我买卡时的窗口先试试能不能退。可是我再三央求那卖卡的女老板,她就是不理我。我从卖卡的地儿出来,在站前的广场转了几个来回,最后我描准了一位警察,我心里琢磨找警察同志一定能行。那个警察大约有四十多岁,长得很严俊,可当我说明来意时,他也仍然是不理我,“在北京,像你们这样的骗子太多了,你要是再说,我就先把你关起来!”我听他这么一说,就吓得赶紧离开了。我们又回到售票室,这回我决定,从旅客中拭拭。在长长排队的旅客队伍中,我看到了一位大约有三十来岁的漂亮女士,她穿一件淡白色的上衣,背着一个当时十分流行的纯皮挎包。我走上前去,很胆却地试问:“女士,我有一事相求,我来北京不小心把钱弄丢了,没有回去的车费了,能借我一点吗?”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半天,最后说了一句让我很失望的话:“对不起先生,我是个学生,正在读研,我真的是没有钱,你还是到别处想想办法吧。”我什么都没有说,此时,我的额角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来,我的手心也开始往外流水。“不行,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弄到回去的票钱”。我的心在想。于是我便站到一边,用我的眼睛认真地搜寻我认为能弄到钱的那一位。突然,从售票房的门外匆匆忙忙地走进一个二十几岁的年青人,他背着一个很简陋的退了色的淡黄色挎包,穿一件很普通的休闲上衣,可能是走的太急的原因吧,脸上挂满了汗珠。我走上前去,和他说明了情况。他看了看我,好像他很相信我说的话的,于是,他不加思索地来到售票的窗口,把我所有的钱都拿到了他的手里,从售票员那直接给我买了二张回四平的车票。我的心顿时涌上了一股暖流。我真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当我醒过腔来,想谢谢他,留个地址什么的,可当我再找他的时候,他已在人流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们上了回去的火车,我找到我们的座位坐下,我真是思绪万千。火车徐徐地开动了,我的心也渐渐地随着火车奔腾。我脱下早已被汗水打湿了的小衫,坐在靠车窗的位置,一缕暖风从车窗挤进来,吹打我这闷热的胸口。窗外的高楼和那五彩的灯光渐渐地向我的身后移去,此时,我才稍有一点点的心思来回想我这半个月来所发生的一切一切,我想哭,我真的想痛痛快快地大哭。思前想后,回想那一幕幕的发生,我知道,我是被卷入了一个骗局,一个天大的骗局。于是,我在我的心里发誓:“北京,我永远不在回来”!

      本文标题:北京,我不想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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