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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自己

  • 作者: 烁燃
  • 来源: 古榕树下
  • 发表于2006-06-27
  • 阅读1601
  • 题记:送给自己,也送给在我以往生活中充当朋友的过客们。

    一不小心,从85年夏天溜到05年冬季。一眨眼,那个夏夜的啼哭变成了一种永恒的画面,留在我的幻想里。
    二十个春秋的历程,都变成了那个画面的延续。
    原以为费了很大力气,好不容易长大,也改练就点功夫,可谁想,依旧是一张幼稚的脸,一双迷茫的眼和一颗困惑的心面对生活。今天在街上看到几个乞丐,当中有一个光着身子的少年,寒风中抱紧身躯,使他显得更加可怜。我猜想他为何会做这种行业呢?是不是一出生时候,被坏人抱走,稍稍长大,就被无情的社会和人奋力训练,然后就是现在这样,毫无自尊了,来头也不敢抬跪在冬天拥挤的人潮边,冰冷的硬币落在前面的空盒子里。他的心一定像哈尔滨冬天的风一样凛冽。感谢我的幸运,没有让我沦陷到生活的这个画面。
    看着少年的侧脸,一种熟悉的味道夹杂心疼地感觉像我袭来,突然2000年的回忆优抚上心头。那一年的冬季我喜欢上一个男孩儿,像所有爱做梦的少女一样,我有了绮丽多彩的梦,更幸福的是他对我很好。一整个冬天我没有感到寒意,虽然身在北国飞雪中,但他的笑容和言语却温暖着整个冬景。只是中考结束后,他在我的生活里彻底消失了。见他最后一面时,他的表情像个乞丐一样的冷漠,木然,还有点义无反顾。我说:谢谢你还记得和我道别。他说:我会回来找你。我迷茫的笑了。
    夏天中,我有种冬雪纷飞的味道。睡梦中总有个黑衣人拿着明晃晃的导向我追来,我拼命的跑向不知名的远方,突然惊醒已泪流满面。不知怎么上了高中,然后听到《黄昏》里:过完整个夏天,忧伤并没有好一点。突然就不想再哭了,只是有种狠狠的疼厚重的罗在心底,却无法言语。于是那个夏天真的过完后,我告诉自己,不会再为爱掉泪,只是偶尔听到《黄昏》时,仍会心疼。
    真的开始长大,懂得成熟,是在02年的冬天,因为一次意外事故住院。清醒后妈妈就在身边,我的第一句话是:妈,我还能上学么?我看到妈妈强忍着哽咽的声音说:没事的,几天就好了,别胡说。我问:妈,你哭什么?
    后来我知道我的左臂完全骨折,有残疾的危险。我小心翼翼的看着爸妈强颜欢笑的脸,想起那句话:你所能伤害的都是爱你的人。于是心中默默告诫自己:别让爱你的人再为你伤心了。
    后来的日子了,我总是用灿烂的笑容迎接一切事物。医生对爸妈说:她心态很好,恢复得很快,完全恢复有很大希望,继续努力吧。那天坚强的妈妈第一次在我面前落下引人很久的泪水。很快我以基本康复的名义出院了。
    莎莎说:你真勇敢,从头到尾没有哭过。我笑了,有什么好苦的呢!终究要面对的问题逃避真的不是办法。以前很多道理我都动,可是自己没有亲身体验,等到真的亲身体验,方明白说出来的道理竟是如此肤浅。在阿飞的日记里看到这样一句话: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一切需要面对的我都已经有勇气接受了。我以为我真得很坚强,坚强到不再需要朋友,坚强到可以在自己的心情和日子里独自生活,坚强到明知错了还要坚强。可是,我错了,错在太坚强的外表下掩埋着脆弱的心。
    林林喜欢上一个男孩,可是那个男孩很突兀的对我说:我喜欢的是你不是她。我不喜欢你,更不愿为一份朦胧的爱放弃一个真实的朋友,我干脆的拒绝。可是心里明白心里还是固执记着他那句我会回来找你。
    你不是伟大,你是在逃避,你是个懦弱的人却强装坚强,你骗得了别人,能骗得了自己么?他眯着眼睛对着我说:我会让你认输的。
    他开始乱交女友,从林林开始,几个月时间,换了我数不清他也数不清的女友,他把每个女孩都领到我面前,说:怎么样,哥们儿,我女朋友。每当这时候心里都会又酸又涩,可还是笑盈盈说:对人家好点。
    后来有一天,他突然对我说:明明都输得彻底了,为什么不低头?我不再爱你,太累了。
    他真的走了,再也没有任何消息。当我带着灿烂的微笑开始新的美好时,林林问:你什么问题都能面对,为什么就不敢面对自己的心呢?我给妈妈打电话问:妈,我是不是新特大啊?你从小就这样,说多少次,也没见改一点,妈妈说。我证明给他们看说:知女莫若母,我妈都说我心大,你们还让我说什么啊!
    可是那天夜里,我哭了,哭倒在林林的怀里,她忍着泪说:你总是让人不放心。如果哪天你能够很开心对我说:这是我男朋友,或者说:你终于找到一个你完完全全信赖的朋友,而那个朋友无论是不是我,我都会替你高兴,也会放心了。
    给我唱一遍《黄昏》吧,我说,我想听。看着她真诚的眼睛,我默默告诉自己,不要在伤害关心你的人了。
    转眼的岁月,那些如歌的往事,伴着青春的故事渐行渐远,其实不是故事走远了,而是生活的路上我们越走越远,把永恒的青春抛在脑后,偶尔回头看时仍能看见美丽如艳丽花朵般的青春已屹立成雕塑,站在我人生的停靠站,再也不追随我。我开始哭,哭它对我的抛弃,哭生活对我的压迫,让我不得不加快前进的脚步。可是我美好的青春,教我长大的故事,值得怀念的朋友,我到哪里去寻觅你们?曾经是严重的永远相伴,不离不弃,真的随风飘散,且风过无痕了么?我不相信这是事实,如果是,那就太残忍了。
    二十个春秋过去了,我宁可相信我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男男女女可以毫不忌讳手拉手在大街上高唱《相逢是首歌》,而引起路人瞩目,目光中掺杂的是嫉妒和羡慕。可是突然有一天,在商店里,一个小男孩幼稚的嗓音说阿姨时,我一愣,然后摸摸他光滑的笑脸说:小朋友真乖。一群属于青春的男孩子从身边蹦跳而过,嘴里高唱周杰伦,我看到的不是张狂的少年,而是自己以往的快乐。此时,我的眼里是否也流动着嫉妒和羡慕?朋友说:干吗哭呀,你迷眼睛了么?
    我问:飞蛾扑火,你喜欢么?他一愣。
    我说:对我说一声小朋友,真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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