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文】《烛之武退秦师》原文与深度解析
《烛之武退秦师》是《左传》中经典的外交辞令篇章，展现弱国智者以言辞化解军事危机的智慧。本文提供原文、译文、创作背景及多维解析，帮助读者理解春秋时期的外交策略与语言艺术。
原文
《烛之武退秦师》
（先秦）左丘明
晋侯、秦伯围郑，以其无礼于晋，且贰于楚也。
晋军函陵，秦军氾南。
佚之狐言于郑伯曰："国危矣，若使烛之武见秦君，师必退。"
公从之。
辞曰："臣之壮也，犹不如人；今老矣，无能为也已。"
公曰："吾不能早用子，今急而求子，是寡人之过也。然郑亡，子亦有不利焉。"
许之。
译文
晋文公和秦穆公联合围攻郑国，因为郑国曾对晋国无礼，并且怀有二心亲近楚国。
晋军驻扎在函陵，秦军驻扎在氾水南岸。
郑国大夫佚之狐对郑文公说："国家危急了，如果派烛之武去见秦国国君，敌军一定会撤退。"
郑文公听从了他的建议。
烛之武推辞说："我壮年时，尚且不如别人；现在老了，更做不了什么了。"
郑文公说："我没能及早任用您，现在危急才来求您，这是我的过错。然而郑国灭亡，对您也不利啊。"
烛之武答应了。
注释
无礼于晋：指晋文公流亡时郑国未以礼相待。
贰于楚：对晋国有二心而亲近楚国。
函陵：地名，在今河南新郑北。
氾(fán)南：氾水之南。
佚之狐：郑国大夫。"之"为春秋时期人名常见助词。
烛之武：郑国老臣，"烛"为其封地，"之武"为名。
辞曰：推辞说。此处表现烛之武的怨怼与试探。
创作背景
公元前630年，晋、秦联合攻郑，源于郑国在晋文公流亡时的怠慢及与楚国的暧昧关系。此时晋国已成霸主，秦国则处于崛起阶段。郑国作为小国，面临存亡危机。烛之武作为被长期冷落的老臣，临危受命，以三寸之舌化解危机。
作品解析
1. 结构特征：采用《左传》典型的三段式叙事——危机爆发、智士献策、危机解除，线索清晰。
2. 语言艺术：烛之武的说辞层层递进，先示弱，再离间，最后利诱，展现春秋辩士的语言技巧。
3. 思想内涵：体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军事智慧，揭示小国在大国博弈中的生存之道。
4. 人物塑造：通过简短对话，展现烛之武的怨而不怒、郑文公的知错能改。
鉴赏范文
范文一
烛之武的说辞堪称古代外交辞令的典范。他先以"越国以鄙远"指出灭郑对秦无益，再以"邻之厚，君之薄也"离间秦晋关系，最后以"行李之往来"利诱秦穆公。这种环环相扣的论证方式，既有严密的逻辑性，又充满现实利益的考量。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他始终站在秦国立场分析问题，这种"换位思考"的外交智慧，至今仍具启示意义。
范文二
文本中的"夜缒而出"四字极具画面感。一位白发老者深夜被绳索吊下城墙，孤身赴敌营的场景，既凸显形势危急，又烘托人物勇气。这与后文"秦伯说，与郑人盟"形成强烈反差——如此重大的历史转折，竟始于一位老人的深夜独行。《左传》这种举重若轻的笔法，既保留了历史真实，又赋予文本戏剧张力。
考试重点整理
1. 重点字词：贰（二心）、缒（zhuì，用绳子吊下）、鄙（边邑）、陪（增加）、赐（恩惠）。
2. 文学常识：《左传》编年体特点，春秋笔法"微言大义"的特征。
3. 知识要点：春秋时期"行人"（外交官）制度，城濮之战后的国际格局。
4. 意象意境："夜缒而出"的孤绝意象，"朝济而夕设版"的世事无常感。
重点试题和答案参考
一、词语解释
题目：解释下列加点词的意思：
（1）贰于楚：__________
（2）缒而出：__________
答案：
（1）怀有二心
（2）用绳索吊下城墙
解析：需结合春秋时期政治语境理解"贰"的特殊含义。
二、主旨理解
题目：烛之武说服秦穆公的关键策略是什么？
答案：通过三点说服：灭郑对秦无实际利益；晋国强大会威胁秦国；保留郑国可作为秦国东方驿站。
解析：体现"晓以利害"的外交智慧，每点都紧扣秦国核心利益。
三、比较鉴赏
题目：比较《烛之武退秦师》与《邹忌讽齐王纳谏》的劝谏艺术。
答案：烛之武采用直接的利益分析，邹忌则用生活小事类比；前者针对外国君主，后者针对本国君王；同属"以理服人"，但方式迥异。
解析：反映春秋与战国时期不同的政治文化氛围。